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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分化入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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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分化入學

3月末一個普通的夜晚,作為遠山葵的監護人,夜蛾千春收到來自國立專門分化醫院的通知:遠山葵的激素水平異常,需要提前入院觀察。

千春否決了我自己一個人去醫院的建議,她迅速地整理好分化期所需的換洗衣物和必需品,反覆檢查證件是否齊全。

最終,千春駕車帶著我,以及多餘的夜蛾,連夜趕到了醫院門口。

在醫院的長椅上,我靜靜地看著千春和夜蛾在窗口之間來來回回,旁邊看護的beta護士輕聲細語地提醒我:“你可以先給朋友們發封郵件,告訴他們你接下來可能需要在醫院待一段時間。”

我打開聯系人列表,驚覺上面竟有這麽多名字,一年前我以為暫時監護只是換了個地方住而已,這個想法錯得很徹底。

千春的出現像一陣風一樣席卷了我的生活,自作主張地抓住了飄忽不定的我。然後是夜蛾、硝子、五條、夏油...未來可能還會有更多人。

我攥著剛剛窗口開具的腺體檢查單,對著門口的兩人擺了擺手,轉身走入住院部。

結果第二天早上我在睡夢中完成分化,被通知提前出院。

在出院前,我註射了最後一個特殊分化後的針劑,窗口的醫生眼神覆雜地盯著我,沒頭沒尾地囑咐了一句:“回去後最好買一些寬松的內衣。”

不想麻煩千春請假來接我,我特意上了地鐵才給千春發消息:我出院了,馬上到家。

家裏準備好了營養餐,夜蛾也難得地坐在桌前等我一起吃飯。千春好奇地湊過來,關切地問:“身體感覺怎麽樣?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”

我實話實說:“沒什麽特別的感覺。”

千春顯得有些驚訝:“唉?你的體質還挺不錯的。”

我拿過桌上的牛奶:“分化後還會長高嗎?”

夜蛾安慰我道:“會的,悟比剛入學的時候還高了一些呢。”

我仔細想了想,情況可能不完全一樣,於是又問:“那A分化後會長高嗎?”

突然,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。千春溫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安慰道:“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。也許你只是比其他人長得慢一些。”

我點了點頭,我也是這麽想的。

“今天入學,等下吃完我們一起去學校。”夜蛾遞給我合掌道場寄來的信。“這是早上才寄到的。”

我接過信封,在接觸的一瞬間,上面的結界封印立刻融化,微弱的咒力消散的空中。

“...這是京都的入學推薦信。”我茫然地看著夜蛾。

四月是日本的開學月,哪怕是“宗教學校”也不例外,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迎來了兩位新生。

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五彩斑斕的教室內,教室裏掛滿了彩帶,黑板上用粉筆寫著歪歪扭扭的“新生歡迎儀式”幾個大字,周圍還點綴著幾朵簡筆的小花。

新生灰原雄站在講臺前,雙手背在身後,臉上洋溢著開朗的笑容。他像是優秀畢業生在發表演講,聲音洪亮地介紹著自己:“大家好,我是灰原雄!很高興能夠加入東京咒術高專,未來的日子裏,請多多關照!”

五條悟頭頂生日帽,在講臺旁邊,伸長著手假裝自己是一個話筒架,硝子和夏油在底下捧場地鼓掌。

另一個新生七海建人則戴著一頂生日帽,神情枯萎地站在講臺上,像是被迫參加派對的小孩子。

教室後面,夜蛾雙手抱胸,靠在墻上靜靜地旁觀著這一切。

另一邊的京都高專要熱鬧多了,新生能湊兩桌麻將。我最後還是遲到了,同學們都已經互相熟悉,唯獨我,顯得格外突兀。

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站在教室中央,眼神不屑地上下打量著我。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那個禪院直哉,榮獲“窗”裏最差風評的二級咒術師。

“餵,你就是那個遲到的嗎?”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挑釁,“你到底是怎麽入學的?”

我有些不解地看著他:“推薦入學。”在我的認知中,除了家系之外,推薦入學也是一種常見的方式。

然而,我的話音剛落,他就冷笑了一聲:“推薦Omega入學?靠運氣和別人的施舍才進來的吧。”

我試圖糾正他的錯誤:“不是這樣的,我其實是……”

但他顯然沒有耐心聽我解釋,不耐煩地打斷我:“行了,別說廢話。”

說完,他轉身離去,幾個跟在他身後的同學也跟著一起走了,整個教室瞬間空蕩下來。

講臺上站著一位眼熟的老師,她身穿傳統的巫女服飾,可能是京都禦三家的某位巫女。

她撇了我一眼,語氣冷淡地說:“合掌那邊沒和你說嗎?怎麽還遲到了。今天監督輔助下班了,沒空騰宿舍,自己出去找個地方住吧。”

“抱歉,我……”我剛想解釋遲到的原因,但巫女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。

這下我反而安心了,這種冷漠才是我熟悉的咒術界,果然東京高專才是異類。

再忍耐一下,還有幾個月,尾神老太婆和我的束縛就要到期了。對於她現在把我送進京都高專的行為,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,她總是為了獲取更多的利益不擇手段。

束縛是公平的,她用術式將我的靈魂拘束在□□裏,而我則作為她的容器,受她驅使。

我並非一開始就是游魂,只是我的身體經常被外來的東西侵占,直到我的咒力耗盡才能回魂。尾神在挑選容器的時候選中了我,從那時起,我才真正有了人類的身體和感知。

我對她有過感激,但更多地還是憎惡,降靈並非毫無風險,加載普通人的靈魂信息對我來說綽綽有餘,但咒術師的靈魂通常會裹挾更多的記憶和咒力,加載的一瞬間就會完成受肉。

最危險的一次是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烈火包圍,寺廟裏彌漫著濃重的焚香味,滿身的驅邪咒符小人將我摁在滾燙的爐灰中,道場的巫女在結界外冷眼旁觀。

可笑的是,在特殊分化部分上門時,那群平日裏自稱為正道的巫女們,竟然也畏懼法律的束縛,將檢測出腺體的我交出去。

尾神老太婆得知此事後,氣得火冒三丈,她回到道場後,毫不留情地將那些巫女全部替換掉。

不過在那之後,我就是過了明面的特殊性別,尾神也難在分化部門眼皮子下動手腳。

入學不久後就是最難熬的夏天,也是咒術師最忙碌的季節。這天,我早上臨時接到了東京高專保護家入硝子出行的任務。

然而,任務地點的人並不是硝子,盡管那人穿著低調的黑色校服,但他在人群中還是高的顯眼。

五條勾過我的肩膀,微微低頭,壓低聲音,故作神秘地說:“今天是娜娜明生日哦,硝子夏油先去挑禮物了,等下我們要去女仆餐廳給他一個驚喜!“

在五條海量的騷擾信息裏,我隱約知曉,娜娜明是高專剛入學的一年級生,但突然要給從未見過面的人過生日,我一時有些楞住:“啊?可是我還沒準備禮物。”

“嗯嗯,所以我們現在去挑。”五條不由分說地推著我,進了身後的中古店。

店內鋪著木質地板,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咯吱聲,黃銅金屬陳列架和玻璃展示櫃裏,琳瑯滿目地擺放著各種飾品,暖黃色的燈光灑落其上,暈染出一片溫暖的顏色。

我環顧四周,有些眼花繚亂。而五條卻顯得輕車熟路,徑直走向裏排的貨架。硝子正站在那裏,專心致志地挑選著飾品。她手裏拿著一枚槍色的胸針,舉到燈光下細細端詳。

五條走過去,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,然後開始對她的選擇指手畫腳:“這個顏色太暗了。”

硝子被他吵得有些不耐煩,她嫌棄地擺擺手,示意他退下:“你的眼光也就這樣了,也就只有夏油還能給出點有用的建議。”說完,她繼續專註於自己的挑選大業。

夏油作為高專唯一推薦入學的學生,確實與我們這群在咒術界長大的孩子有所不同。

半長發、耳釘、高腰、燈籠褲、分趾鞋……怎麽看都是時尚程度滿分的男高。

我拉開了耳飾抽屜,夏油在旁邊建議道:“沒有耳洞,也可以試試耳夾款。”

五條把頭湊過來:“讓我看看。”

夏油推開五條的頭,臨走前笑著暗示我說:“自己不買的話,也可以買給朋友。”

我挑了一個攀上耳尖的異形耳飾,在五條又把頭湊過來時,比了比。

然而,在他側頭看我時,我又把耳飾放回抽屜裏。

五條察覺到我的異樣,疑惑地問道:“怎麽了?你不喜歡這個嗎?”

我搖了搖頭:“感覺有點多餘。”

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他迷惑:“啊?”

夏油前輩是福耳,面相本該顯憨厚,但加上擴耳的黑色耳釘,反而添加了一絲邪性。

五條的耳朵色澤潤白,輪廓清晰,我原本以為戴上耳飾會更漂亮,但實際上,過多的裝飾反而破壞了這種天然的完美平衡。

我輕輕笑了笑,手指輕輕摩挲著耳飾的表面,想要尋找著合適的詞:“你現在就很好,修飾有些多餘了。”

他迅速直起腰,擺出一副得意的模樣:“哈哈,天生就是這麽帥氣,沒辦法。”

然後,他故作姿態地拉下墨鏡:“真沒辦法,既然覺得我好看,那就多看看我吧。”

我看著五條那副得意又愛演的模樣,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,他臉上也帶著笑,認真註視著我。

“你確實很好看。”我眨了眨眼睛,真誠地說道,“今天謝謝你們了。”

我心中明了,這次看護硝子的任務並不是京都高專大發慈悲分配給我,多半是硝子指定要我來,或者窗裏的某位五條暗中操作。

一踏入餐廳,七海就被一群女仆服務員團團圍住。

其中有位特別熱情的女仆一把抱住七海,振聲大喊:“七海大人,您終於來了!我們等您好久了!”

七海尷尬地試圖掙脫出來,但他發現女仆的力氣出奇的大。轉頭想找灰原求助,可灰原像是沒看到一樣,借口去廁所溜走了。

當“女仆”擡起頭時,七海絕望地發現抱著他的是高專最不靠譜的前輩——五條悟。

旁邊簇擁著他上桌點餐的女仆們也都是熟人,而端上蛋糕的正是剛才特意去換女仆裝的灰原。

七海麻木地頹坐在桌前。

切蛋糕時,五條一本正經地說:“就讓帥氣的前輩來為七海大人切第一刀吧。”

灰原熟練地把手放在心口,比出最標準的心形手勢,元氣滿滿地對著蛋糕說出女仆臺詞:“萌萌心動!”

夏油一如既往溫柔地笑著:“七海生日快樂!”

硝子把相機塞到我手上,叼著煙走過去調整幾個人的站位。

我調整好位置準備留影,在一片亂糟糟的背景音裏留下了他們的第一張合照:

七海被迫學習灰原,笨拙地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不規則的心。

五條在後面自上而下地看著鏡頭,故作可愛地吐出舌頭,旁邊的夏油反手比心。

而在場唯一一個穿著女仆裝的女性,硝子在中間戴著五條的墨鏡叼著煙,面無表情地看著鏡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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